科技发展日新月异,无论是临床还是研究工作,一旦怠惰,很快就会被新科技的潮流淹没。必须以”不允许自己犯任何错误“的完美标准鞭策自己不断学习新的知识和技术。
医生的工作确实和铁路工人没有什么区别,最终都只是把人们带到他们想要到达的地方而已。
生命的意义不只是单纯的对金钱和地位的追求而已。在生命的终点线前,回看人对虚名浮华的追逐,会发现这些都只是捕风捉影而已。
但既然忠于自己的生命意义,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只要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就好。何况生命本就充满变化,每个人生命的意义也时刻都在发生转变。
生命的意义包罗万象,但每个单一的生命点,最终都是为了桥接过去和未来而存在着。
当下的我是有限的,未来的我们却是无穷的。生命本身的存在和延续就赋予了生命不可剥夺的意义在里头,一种近似返璞归真的存在主义。
生命是否有意义,某种程度上要看我们建立的关系的深度。就是人类的关联性加强了生命的意义。
呼吸急促的毛病,这些都说明她逐渐走向充血性心力衰竭,老化的血液从老化的肺老化的组织中能运送的氧气大大减少。
我们无从得知降生世上将遭遇怎样的冲突与痛苦,但通常来说我们很难脱身其外。
在鲜血和沮丧之间极富英雄主义精神的责任感才是一个医生真正的形象。
聚集在那儿的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全都欢呼雀跃,一阵纷乱的握手和互相拥抱。我就像个伟大的先知,从山顶带回新契约的欢乐消息。
有一天我们诞生,有一天我们死去,同样的一天,同样的一秒钟……他们让新的生命诞生在坟墓上,光明只闪现了一刹那,跟着又是黑夜。
选择工作的时候,当然要把生活方式放在第一位。
你的生活即将改变——已经改变了。这是一场长途旅行,你明白吗?你们必须相互陪伴支持,但需要的时候你也要好好休息。这种病要么让你们更团结亲密,要么让你们彻底决裂。所以,现在你们要给彼此前所未有的支持和陪伴。
那些集合了生命、死亡与意义的问题,那些所有人在某个时候都必须要面对的问题,通常都发生在医院里。当一个人真正遇到这些问题,这就变成了实践,有着哲学和生物学上的双重意义。人类是生命体,遵循自然法则,很遗憾的是,这些法则就包括一条:熵总是在增大,生命是无常的。
“arete”,是一种道德、情感、思维和身体上都至臻卓越的美德。
我选择医疗事业,部分原因是想追寻死神:抓住他,掀开他神秘的斗篷,与他坚定的四目相对。
专业技术出色是不够的。人人终有一死,作为一名住院医生,我的最高理想不是挽救生命,是引导病人或家属去理解死亡或疾病。
我们在此共聚一堂,一起走过接下来的路。我承诺尽自己所能,引导你走向彼岸。
我没有哪一天哪一秒质疑过自己为什么选择这份工作,或者问自己到底值不值得。那是一种召唤,保卫生命的召唤,不仅仅是保卫生命,也是保卫别人的个性,甚至是保卫灵魂也不为过。这种召唤的神圣之处,是显而易见的。
背负起别人的十字架,你总有时候会被重负压垮。
科学,实在是最充满政治性、竞争最激烈、最你死我活的行业,处处布满了走捷径的诱惑。
无聊,就是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失败的痛苦让我明白,专业技术上的出类拔萃,其实是道德要求。光有一颗好心是不够的,关键还是要靠技术。有时候一两毫米的差距,可能就是悲剧与胜利的分水岭。
亚历山大·蒲柏说过:“一知半解最危险;饮则深透畅饮,否则尝不到知识的甘泉。”
达尔文和尼采才有一个观点是一致的:生物体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奋斗求生。没有奋斗的人生,就像一幅画里身上没有条纹的老虎。多年来与死亡并肩而行的经历,让我更深刻地懂得,最轻易的死亡有时候并非好的结局。
道德义务是有重量,有重量的东西就有引力,所以道德责任的引力又将我拉回手术室。
你永远无法到达完美的境地,但通过不懈的努力奋斗和追求,你能看见那无限接近完美的渐进曲线。
人真正的生命是在头二十年,剩下的不过是对过去日子的反射。